阿昼不想努力了

长安无归夜

题材:日常向幻境

ooc预警

七夕前放🔪

   公孙离猛然从梦中惊醒,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,每每从梦中醒来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心脏空落落的,好像缺少了什么。总是坐在长安城之上,看着满城飞扬的枫叶,守望着一个回不来的人。

   近来长城守卫军与金庭国的战嚣早已传遍长安城里里外外,但尧天却并不打算插手。

   毕竟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金庭国莫名撤军了。长城守卫军也只能暂时休战,回程之际,却遇上了裴擒虎。

  “喂喂!老虎不发威,你当俺是病猫吗”裴擒虎张牙舞爪的在弈星的棋局中奋力挣扎。弈星站在棋局之外有些好笑地回道“虎子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。”老虎才不管他这么多,却被棋局桎梏愈深。

   二人的嬉戏打闹,早已被百里守约纳入眼中。他很快就向花木兰通报尧天等候在他们回城的道上,不过木兰也是个率直的性子,冷哼道“逃避解决不了战争。正好金庭国让我们白跑一趟,先看看他们有何意图吧。” 

   弈星觉察到有人过来后,急忙收回了期盘。他转头对裴擒虎说“来了”,他们在此等候长城守卫军,一是为了与长城守卫军交好,二是为了打探金庭国撤军原因,毕竟一贯骁勇善战的金庭国,向来皆是势如破竹。

   花木兰拖着重剑率先从马上跳下,弈星见状微行过礼后便邀请长城守卫军一齐随他们回长安一同庆宴。随即带着长城主力守卫军一同进了盛世长安,长城剩余支队则继续原路折返。楼门高敞,沉闷地回响,不知承载着谁的思念,谁的乞望。

   塔顶处,有一女子披着外衣,痴痴地守在屋檐之上,眼神却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亦始终不曾停留在谁身上。杨玉环抱着琵琶飞上屋檐“阿离,别等了。”阿离木讷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,燥热未散而秋意叠迭,却感受不到丝丝暖意。

   杨玉环深知劝解无用,堪堪拨弦三两声,应和着不眠长安城的喜乐,却没能看出公孙离眼下一片青黑。随一阵风起,阿离便直直地从屋檐跌了下去,所幸杨玉环反应够快,她急忙搀扶住公孙离送至扁鹊那处。

   昏迷之际的阿离她好像看见了那个孤寂的人。如水夜幕下,他倚靠在枫树下。轻阖眼眸,带着几分慵懒。公孙离踮着脚默默靠近了李信,微风吹捧过李信金色的长发。平稳气息抚着公孙离的头顶,整的兔子有些发痒。突然一双手将公孙离揽入怀中“是谁家的小兔子出来觅食了?”

   公孙离愣住了,只有在自己濒死之际才被李信紧紧抱在怀中过。更何况这么紧...她不禁抬起头呆呆地注视她日思夜想的脸庞。兔子贪婪地汲取李信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,李信揉了揉她的头“原来是我家的兔子啊...怎么这么粘人了?”

   她连退几步,手中还残留着余温,透过眼前人却非彼时人。她戏谑地笑了笑,“他又怎会如此。”叹息声止,原本伫立的李信也化作风沙消逝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回到宴席上,公孙离披上一件薄橙纱衣裳,白齐胸襟衣从腰间飘下靛青细带,金文雕在薄纱上随着竹竿伞的方向摇曳。恍如天女下凡般,她站在鼓面中央,眼神瞟过杨玉环,另者便心领神会了。随琵琶弦音起,枫叶应景的一阵阵落下。柔情似水的女子却化伞为剑,一招一式,在月色下熠熠生辉。剑舞曲毕,琵琶渐息,公孙离隐约又看到了那个身影,隐匿入夜色中。

   随即宴会陷入了一阵死寂中,随后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心不在焉的阿离在热闹声中黯然离去。在夜昼交际之时,她失神落魄地看着脚下残破不堪的枫叶,无尽的哀伤将她重重包围。天色的异常,让阿离顿感不安,萧瑟的秋风让她不由得瑟缩,手下翻开一片破烂的枫叶,未曾料想单薄的叶片浸染着虫子的汁液。

   霎时间,她死死地盯着眼前枫叶,而浑身血液却似凝滞一般,再抬头时,繁华的街市早就消失不见,剩下无尽的深渊。本秋花四溢的馨香,此刻却只剩地下沟腐烂的气味,死老鼠的腥锈味,耳边传来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,还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。

   身侧一瞬纯白的枫树,独有的生命力被死死纠缠住只剩苍白。密密麻麻的细小虫子铺满整树,啃噬,缠绕。而阿离每在泥泞的石阶走一步,地面便会吱啦作响。被风干的虫子在她的脚下被碾的粉碎,还在蠕动的肉球飞溅出绿色的黏液,溅落在地,玷污了阿离的脚。

   只剩残骸的枫树猝然砸下只巨大的肉虫却不柔软,身上的软甲淅淅索索的抽动着,每一个缝隙都嵌入了湿润泥土。掩盖了它泛黄的原色。在一轮银月下,浑身细短的绒毛似被匿藏起,分节的肢体散布着不均斑点,如同泡沫纸质地的下肢却无法支撑厚重的躯体于是在凹槽中蠢动。阿离赤着脚猝重重砸在肉虫的尾端,她果断将竹竿伞化作利刃,剖开了它的头部。肉虫受到压力后顿时倾泄而出淡黄的酸水与粘稠的内脏,混着雨水一点一滴沾入泥壤。阿离看着指间染着泛黑的汁液,鼻间猛地窜入一阵腐烂气息,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   她强忍着干呕抽出伞剑直顶着雨寻找出口,可黎明前的黑夜是那样的漫长。冰冷雨水滞在竹叶上在她脸上划开血口,草木皆兵的滋味并不好受,而喉间不断上犯的铁锈味与脏器的绞痛更是直逼她停下脚步。

   毫无征兆的鲜血顺着她一张一合的唇边滑下,顺着昏暗层叠的石阶,石柱上绿苔似乎在迅速生长,猛烈地向她扑来。在刺骨的冷风中她向来无意屈服,不仅是为回不来的故人,更是为了自己。阿离再度化枫叶为刃。斩无数绿藤,在一轮孤月下殊死抵抗。

   不寻常的夜幕终于开始出现裂缝,筋疲力竭之际,她仰看见裂缝刺进来的光。强烈地白光剥夺了她的视力,灼烧的烫刺伤她的体肤。阿离无力支撑只得瘫在泥沼中,无望般地抬起了手,试图挽留住生命中最后的光束。落下的瞬间,被一双干燥而有力的手稳稳接住,猛地将她从泥泞中牵扯出来。属于秋日阳光暖意的香气,属于他的干净气息再度萦绕阿离鼻尖。

   同时也在她睁眼间顿时破碎了,玻璃扎入掌心却不觉痛。但他再次离去的背影却让公孙离心头一紧,复始地剧痛,似是要将五脏六腑撕裂,她捂着心口,可如潮水上涨的窒息感步步紧逼,直至将她淹没。

  “阿离?醒醒!阿离...”顺着杨玉环急切地呼唤下,公孙离猝然睁开双眼,一口浊血从胸腔间涌上喉管,蓄满眼眶的泪从左眼不可抑制的落下。她低头攥着自己仍有余温的掌心,指甲已是深扎于此,呢喃道“能提起剑刃的手,握不住飞舞飘落的花。”

   窗外是敲锣张鼓热闹非凡的街市是为长城守军的到来而响起,枫叶洋洋洒洒,飞向远方,牵拉着二人间的羁绊,还是继而守望着一位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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